本能地往阿玥的方向跑去,不想自己也被箭矢射中了小腿,跪倒在地。她又一次看着自己亲近的人,倒在自己的眼前,却无能为力。
她砍断了那支陷入自己腿肉的箭矢,哭着喊着,一步步挪到阿玥的身边。
阿玥身中数剑,顾锦尘颤抖着双手却无处安放,她只能一遍遍地替阿玥拭去唇角溢出来的鲜血“阿玥,你别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已经不剩什么了……”
“少帅,不要管我了,快走!”阿玥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推她,却还是没能将推开,顾锦尘拉着她的手死活都不肯放开,她哭着,视野被泪水浸染,渐渐变得模糊起来“阿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阿玥是少帅的侍卫,为少帅而死是我最好的归宿,可惜……可惜以后都不能再陪在少帅左右了,您……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阿玥想伸手替她拭去眼泪,可是那手抬到了一半就落了下来,顾锦尘忙去抓住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看着阿玥紧闭的双眼,自欺欺人地一直说着,她说了很多话,可除了耳边的风声,和越来越近的兵马声,她什么也听不见,她再也听不到阿玥的声音了。
“阿玥啊,你让我逃,而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这天涯海角,何处不是君的天下啊!”来人已经近了,顾锦尘胡乱地擦干了眼泪,顾不得腿上的伤痛,倚着司云剑站了起来,无声地笑着,可那样自嘲一般地笑,达不到眼底,她的眼中仍是一片凄凉。
这一生即便是遇到再危险困顿的境地,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灰意冷过,哪怕是那时在无名河畔,哪怕是被穆清远那般诛心折磨,她也没有想要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曾缺失过一段记忆,是在碣石山里见了穆清远的那段记忆,可是现在我想起来了……”顾锦尘盯着那人隐在西渝铁面头盔下的眼睛看,似乎是想要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什么“他给了我一块令牌,那是今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佩戴的令牌,现在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了。可这块令牌出现在他手里,又被我看到了,那可比昔日能调动王府府兵的用处大了去了……”
顾锦尘一步一蹒跚地靠近他“所以,您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溟渊阁阁主南宫溟,又或者是……”
“够了!”那人厉声低吼了两个字,威严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可事到如今,她顾锦尘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呢,她只是目光闪烁了一下,将视线移到了那人提着的玄铁剑上“竟能劳动您亲自来杀我,也算是……也算是我有些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