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小心被他察觉的话……
裴锦瑶打了个抖。她得留着小命挥霍燕凰玉的银子,死了太不划算。
俞掌柜见她面色微变,不禁紧张的问道:“馄饨不合您口味?”
“不是。我在想别的事。”裴锦瑶抿着嘴笑得很甜。
哪个小姑娘不涂脂抹粉,绣花扑蝶。偏偏他们裴三姑娘要去神机司当差,真是难为她了。
“晌午小的给您送两只烧鹅加菜?”
“也好。多送几只。我拿去东厂做人情。”她答应燕凰玉的事还没办妥,用烧鹅堵上他的嘴。省得跑来烦她。
……
裴锦瑶骑着马溜溜达达到在神机司。
小密探和老文正在刨木头给山鼠精做屋子。山鼠精拿着锄头刨地,红彤彤的脸膛皱的跟苦瓜一样。这都过了种菜的时候了,阿发领班还给它派松土的活儿。它受了刑身子虚弱的很,应该在鸟笼里歇着。
连妖精都欺负,真是没人性!
“裴神机使!”小密探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跑到裴锦瑶跟前,“您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小的这就给您沏茶去。”
哼!阿发领班就是个马屁精。
山鼠精恨恨的睨他一眼。
裴锦瑶背着手晃荡到山鼠精身边,挑眉问道:“忙着呢?”
“嗯。”山鼠精想了想,道:“阿发领班吩咐的。小的不敢不从。您说这时节还能种什么呢?阿发领班没告诉小的,小的也不敢问。”
“既然是他吩咐的,你就多用点心。”裴锦瑶打量着山鼠精,“脸上还辣吗?”
“辣!跟火烧似的。”山鼠精眼中泛起泪光,“脚底板又酸又痒,光是站着都难受。”
它是在东厂刑房走了一圈的妖精。裴神机使大发善心,可怜可怜它吧。
裴锦瑶哦了声,“没事,多干点活儿就好了。以后神机司的菜地就由你照看。”
小密探捧着托盘从灶间出来刚好听见这句,心里美得不得了。小耗子把种菜的活儿接过去,他就能腾出手多给裴神机使做好吃的。
山鼠精抬头望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明明是大清早,为何觉得一团漆黑,暗无天日……
……
正午时分,仙歌楼座无虚席。
燕凰玉摇着缂丝小扇径直上到三楼兰字号雅间。白英留在楼下,叫了几道小菜边吃边等。
燕凰玉来此不是为了吃饭,随便点一桌上等酒席便端起茶盏浅浅抿着。
元松元松……
不知为何,燕凰玉无端端想起了宁河王元文忠,他的母亲会不会是宁河王的后人?如果是的话,为何会成为刘敬的侍妾?
兀自思量着,一道道珍馐美味上了桌。
仙歌楼是裴家的买卖……燕凰玉对着酒菜轻声叹气。他好像整天都在给裴三送钱。
这种日子不知几时到头。
酒博士给他斟了杯酒,“这是我们仙歌楼的豆酒,您尝尝。”
诶?声音好熟。燕凰玉抬起眼帘,望着面前笑容可掬的酒博士,“元松?”
“正是小人。”
燕凰玉四下环顾,雅间里只有他和乔装改扮的元松。
易容不难,难的是此时的元松敛去令人生畏的冷冽气质,真真正正改头换面。
“少主。”元松拿起牙箸娴熟的给他布菜,“我等为了找您走遍大江南北,没想到……”说着说着,他又哽咽了。
这些年所受的苦楚都在确定燕凰玉就是他们要找的燕氏后人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您与您的母亲极为相像。”元松眼中含泪,唇角却高高扬起,“她是宁河王的后人。夫婿是岭南孟家堡的堡主。”
“夫婿?”燕凰玉颦了颦眉,“我母亲既然嫁了人为何会……”
“当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