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可眼前正在发生的这一幕吓得他明知有危险,手脚都定住了似得动不了。
裴锦瑶来不及跟小密探解释,拔下发间的桃木簪直戳向骷髅头黝黑的眼窝。她这一击令人猝不及防,戳中的刹那自眼窝里流出一行鲜血。骷髅头似是吃痛,两排牙齿紧紧咬住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那中年男人眼里划过一丝狠戾,将骷髅头收进怀里,狞笑着说:“倒是比那个老的有本事。”
裴锦瑶轻声冷笑,从腰间摸出符纸,掐诀念咒想要将其贴在那人的头顶。
那中年男人身形极其敏捷,左闪右避躲开符纸,神色惊惶着发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用摄魂符?”
裴锦瑶没有余力说话,只一心想把符纸贴在他脑袋上。
小密探抱着肩膀,目光森冷的睨着中年男人,“神机司听说过吧?这位就是神机司唯一的神机使。算你有福气,能跟我们裴神机使过招。”
那位会呼风唤雨的裴神机使?中年男人听罢动作一滞。
裴锦瑶欺身上前眼见符纸只差分毫就能沾上发丝。他身子忽然矮下去,化作一只山鼠没入林中。
小密探拍拍胸口,“哎呦喂,吓死小的了。”
裴锦瑶气闷的将符纸收好,与小密探一前一后冲进屋去,就见郭阁老穿着中衣被捆住手脚横躺在土炕上,阿胜阿明背对背绑着丢在角落。同来的东厂探子正在帮他们解绳子。
“裴神机使。”郭阁老涕泗横流,“那玩意儿是精怪。”
裴锦瑶将头发绾好,“是山鼠精。”
郭阁老哇的一声哭了,“我、我在河边钓鱼,他过来跟我问路。我看他像是老实人就多说了两句。后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术,起了一股白烟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这处。”
阿胜接道:“我求他放了我们,他不肯,让我帮着生火。”
郭阁老心有余悸的打个冷颤,“那精怪想把我们都煮了吃。裴神机使再晚来一步,我们就……”
阿明很有眼色,赶忙跪在地上磕头,“小的生生世世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裴锦瑶把他扶起来,“你先把这辈子过完再说下辈子的事。”
……
待他们回到栖身的农家小院已是月上柳梢。回来的路上,裴锦瑶将城里发生的事跟郭阁老原原本本讲述一遍。
郭阁老听罢静默良久。
裴神机使不但救了他,还救了六爷九爷乃至东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郭正欠裴神机使一条命,以后定要好好报答她。
令郭阁老感到意外的是,八皇子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得。对他嘘寒问暖不说,还将写好的折子交予他过目。
虽说之前八皇子对他比对江五的态度好很多,但也是盛气凌人,没有现在这般温煦亲和。
郭阁老拿起八皇子所写的折子细看,越看越心惊。
八皇子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幸灾乐祸,而是为七皇子求情。言之切切,令人动容。但是,仪风帝看过之后一定会对七皇子相当不满。不、不止七皇子,恐怕韩皇后也难辞其咎。
郭阁老手捻胡须,他只是被山鼠精掳走大半天而已。竟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裴锦瑶亲自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并一小碟腌菜放到郭阁老面前。
“您饿了一天不宜吃的太过油腻。”裴锦瑶拿起羹匙搅动米粥。郭阁老闻到米香这才觉得肚子饿。
“有劳裴神机使。”郭阁老接过羹匙,小口小口吃着。
裴锦瑶拿起折子逐字看去。
刘俶还不算蠢到家。该写的一句没落,不该写的半个字都没有。裴锦瑶满意的点点头。
郭阁老见状便问道:“裴神机使以为这道折子如何?”
“尚可。郭阁老千万不要润色修饰,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