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斩人。虽然他们没能砍掉人的脑袋。但是每一次挥刀都是那样的利落飘逸。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他们过足了眼瘾,甚至还幸灾乐祸的笑话倪摄像是丧家犬似得夹着尾巴躲起来。
风水轮流转,没想着这么快就轮到他们了。
马贼他们不怕。大不了硬拼,谁输谁赢都是未定之数。
可……那是鬼!拼不过!
就在城墙之上的守城士卒抱头鼠窜的当口,裴锦瑶和小密探的隐身咒失了效用。
“不早不晚刚刚好。裴神机使好厉害。”机灵的小密探总能把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你不要总是夸我,比我厉害的高人有的是。”裴锦瑶谦逊道。
裴神机使就是一张会走的保命符。不夸怎么能行?
小密探腹诽着摘下挂在后腰的绳子甩到垛口上拽了拽,“铁爪抓的很牢。”说罢他利落的爬了上去。
裴锦瑶紧随其后。
他二人站在城墙上的时候,马贼一个接一个的随风消散。
裴锦瑶和小密探不敢多做停留,顺着楼梯一路跑了下去。
天就快亮了。堆放在城门口的尸堆还在冒着难闻的黑烟。尸堆前散落着布鞋、帕子、发簪,袜子甚至还有斑斑血迹……好像不久之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冲突。
小密探低声道:“一定是有人想要冲出城去。”
“封堵不住就恫吓。所以他们在这里烧毁尸体。”裴锦瑶紧抿着嘴唇。如此行事很像出自东厂的手笔。但她没有说出口,毕竟小密探是东厂的人。裴锦瑶不想让他难堪。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巡守的差役扶着佩刀凶神恶煞的冲过来,“把他们送到疫病营去,那里正好缺杂役。”他说着话举起火把在裴锦瑶和小密探脸上晃了晃,“这个黑小子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
她是女孩子!裴锦瑶气的攥紧拳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还请差大哥高抬贵手。我姐姐有病想吃口米粥,可家里早就没有米了。我跟哥哥出来是想去找旧日邻居借把米。”
差役嗤笑,“借米?你当老子傻吗?现在这光景,自己都顾不了自己,还能顾得上邻居?你少说废话,随我去疫病营醒醒脑子!”
这一队差役大概十来个人,一拥而上想要扣住裴锦瑶和小密探的手腕。
“分头跑!”裴锦瑶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差役拔腿就跑。
小密探到底是有功夫的,撂倒个之后才朝着裴锦瑶相反方向的小巷跑去。
他二人方向不同,目的地却是相同的。
小密探不慌。
裴锦瑶很慌。
明明她把舆图记熟了的。拐过两条街之后,她就分不清哪儿是哪儿了。身后的差役紧追不舍,她不能停下。
晨光熹微,裴锦瑶终于甩掉后面的尾巴。她在一条小巷停下,脊背抵在墙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迷路了!
不怕,放个纸人探路。裴锦瑶心下稍定,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手指探进腰间,没有摸到黄纸,丹砂也没了。还有荷包。里面装着几块散碎银子和两张五百两的银票。
全没了。一定是刚才跑掉了。只剩下满满一瓶毒药。裴锦瑶捏着小瓷瓶彻底傻眼了。
这是让她服毒自尽的意思吗?
裴锦瑶吞了吞口水。
不怕,鼻子底下长着嘴呢,不认路就问呗。有燕凰玉和花九还能差她一口吃的?
裴锦瑶把小瓷瓶收好,整整衣衫,又笑了起来。
……
小密探到底是东厂探子,盏茶功夫就成功脱身。但他并没有急着去明匡的宅子,而是在城里随意走走。神情自然的像是一直生活在这里。
似乎疫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从前繁华的街道一派衰败萧索。
走在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