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灵雪悄然转移视线，压下略有起伏的心跳，“嗯，多谢。”

“嘿嘿，那我们继续走吧。”陈肃直起腰，继续带她顺着街道走去。

灵雪道：“你不买吗？”

陈肃眼珠一转，“哎呀我们两个中瞩目的是你又不是我，何况我是出来挣钱的，还是能省则省的好。”

灵雪张张口，似是想到什么，话又憋了回去。

“随你。”

陈肃笑嘻嘻的声音传来，“雪大美女，你看，你一隐藏起来，咱们这四周多有生机啊！平时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吧。”

“嗯。”灵雪顿了一下，“确实未曾。”

“对了，你今天想要去哪里还没跟我讲呢，再这样下去，跑到基地外都可以了。”

白袍中传来灵雪的声音，“那就随便走走散散心，照你说的感受一下市井生活。”

“哦。”

陈肃锁了个方向，“走这条路吧，比较干净，还有各种吃食，就是月小猴儿没来，她这运气可真差……”他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在灵月的姐姐面前说她坏话，这不是嫌命长吗。

结果灵雪似是走神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幸好这妮子走神没听见。

陈肃眉眼一抬，难道她还在想今天白天的事？不对啊，我修理的也是灵月啊，她难道在思考这个？！

“……老陈你说，末世的普通人究竟是怎样的生活。”灵月终于开口，结果一开口就是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

陈肃耸耸肩，回答道：“看你怎么看咯。”

“怎么说。”

“因为视线所及之处，往往是真假交加。”

嗯，就像我给你安排的一切行程，你说那些就是生活，没错，但那其实是我给你包装好的末世生活，你能说那些不是真的吗？可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啊……

陈肃心中想着，脸上投射的阴影让人猜不清喜怒。

“你是强大的能力者，对抗在末世的最前线，可以与天地争命与日月争辉。可大部分的人相对于你们而言只是普通人，这个时代口头上说着进化是全民平等的事……可实际上呢？”

“能力者是能力者，进化者是进化者，这难道不是新的阶层新的人群区分吗？而且更可怕的是，这等阶层比以往任何时代都更难打破……”

陈肃说出的也是他的心里话，自从那天和阿卜拉姆他们分别后，他终于忽然意识到此刻这个世界与以往世界的不同与相同。

不同的是，他们有了更强大的基础实力，相同的是，新秩序、新背景下，新的阶级诞生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自己就在阶级之中……

灵雪驻足无言。

“抱歉，离题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大部分人的末世生活其实都在苟活，这点不假……”陈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能力者，真的这么惹人讨厌吗？”

“当然没有，你别曲解我的意思……”陈肃刚说完就后悔了，自己也是能力者，哪里会知道这些，刚才就是吐槽一些新的阶级诞生而已啊。

“我知道了。”

喂喂，你知道了什么啊。

陈肃愈发迷茫。

灵雪向着前方而去，“走吧，去吃东西。”

陈肃忽然觉得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好像当初陌去余杭基地找自己的时候就是如此，果然，餐桌上才是认识一个人的最好地方。

当然，他们的掌心就是现在最好的餐桌。

一整个饭点陈肃都在为灵雪忙前忙后，左手这个零食右手那个美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