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祝墨的身影,却见他藏在最后。
“墨墨过来。”
过了会儿,祝墨才走向她。
往日骄矜张扬如太阳般的少年,已经哭得双眼红肿,甚至不敢看她。
祝闻:“别哭。”
祝墨扑到她床边,紧紧攥着被子,哭得压抑又绝望。
祝闻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妈妈,妈妈。”
祝墨一声声的叫着她。
祝闻迷迷糊糊睁开眼:
“嗯?”
祝墨如释重负,红着眼:
“还记得吗?你说过,只要我叫你,你都会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
祝闻很虚弱,思维却清晰:
“当然……记得。”
祝墨勉强挤出笑:
“所以我叫你,你一定要回应我,好吗?”
“……好。”
祝墨紧紧勾着半昏半醒的祝闻手指,当作他们母子间的承诺。
但这不能阻止祝闻一日一日地虚弱下去。
起初,她还能出院回家。
到后来,她只能留在医院,用机器维持生命体征。
祝墨和裴舟几乎一刻都不敢离开她身边。
“妈妈。”
“嗯。”
“妈妈,妈妈。”
“墨墨。”
“妈妈,妈妈,妈妈。”
“我在。”
“……”
祝闻回应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潮水般的绝望几乎淹没祝墨,身体的每根神经都弥漫开密密麻麻的疼。
直到有一日。
祝闻精神好了许多,有力气坐在轮椅上,被祝墨和裴舟推到楼下花园去看风景。
祝墨看着在笑,还说这是祝闻身体好转的预兆。
可他眼底只有浓烈的悲伤。
继续阅读
祝闻望着生机盎然的花园:
“裴舟。”
推着轮椅的裴舟顿住:
“嗯?”
祝闻背对着他:
“对不起。”
裴舟绕过轮椅,在她面前蹲下,笑道:
“不,你从来不需要说对不起,反而是我要对你说谢谢。谢谢你让我这贫瘠又无聊的一生,变得绚烂而精彩。”
祝闻轻轻偏开脸,忍着眼睛酸涩。
祝墨看着两人,忽然后悔当年阻止两人在一起。
如果不是为了他的私心,妈妈和裴叔叔是不是就能……
“墨墨。”
祝墨从泥沼般的自责里,恍然惊醒。
祝闻透过他的脸,好像看透了所有:
“记得妈妈以前给你讲过吗?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圆,有时候你以为是结束,其实是另一次的开始。”
祝墨听不懂,他只是不想妈妈离开。
可惜,有些事情,就算是祝闻也无能为力。
“知道吗?妈妈一直很高兴能遇到你。”
祝闻的声音越来越弱。
“妈妈?”
“……嗯。”
“妈……妈妈……”
“……”
安静。
再没有人回应他了。
-
祝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反倒是裴舟,冷静地负责了整场葬礼,有条不紊地挑选灵堂、骨灰盒和墓地……似乎看不出多少悲伤。
以至于有宾客前来悼念时,忍不住在背后议论。
直到祝闻火化、下葬,一整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