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特别干净。
她又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脚尖。
灰色的跑鞋,起了毛边,但还是没法将那些陈年旧渍洗掉,看起来臭臭的。
因为大了好几码,一点也不合脚,她在脚后跟还塞了许多纸团。
走路时才勉强合适。
一审结束后,她的丈夫阿道夫.希尔仗着她不可能和他离婚,顺便在她身上撒气。
趁着她去接孩子放学的时候,将她所有东西都扔了出去。
她回家后,只剩一些之前扔在阁楼里舍不得丢的旧东西了。
幸好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收在阁楼里,再加上几件破了的衣服,补一补也够她穿了。
只是除了她当天穿着出门的鞋子,家里一双鞋也没有了。
她脚上穿的是阿道夫.希尔几年前的旧鞋,他不穿了,放在阁楼没扔,她才拿出来洗洗穿上。
陈惜眼底闪过一丝羞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莫莫展开手里的外套,注意到陈惜的动作。
她眼眸微闪,将外套扬起,毫不介意地将外套轻轻搭在陈惜身上。
陈惜只觉得肩上一重,周围的冷风被隔绝在外。
她诧异地抬眸,视线落在肩膀上白皙的小手上。
“不行不行……”陈惜连忙推拒着,要将外套拿下来,“我身上脏,会给您弄脏的。”
莫莫没理会她,径直弯着腰,拉上拉链,不给她一点拒绝的机会。
“穿着吧。”莫莫站直身子,才发现陈惜比她高。
陈惜一直佝偻着身子,她一直以为陈惜比她矮。
“不行的不行的。”陈惜的语气有些慌乱,双手也不知道怎么摆放,怕弄脏了这料子上乘的好衣服。
整个人僵硬地站直身子,立在莫莫面前,一动也不敢动。
漆黑的眼眸里透露着惶恐不安,祈求莫莫将外套拿走。
莫莫踮起脚,认真地将外套的帽子理好,再轻柔地扣在陈惜脑袋上。
将陈惜裹得严严实实的。
莫莫满意地后退两步,上下打量着陈惜,嘴角勾着一抹笑意,“不错,还挺合身的,就是袖子有点短了。”
“我比你矮一点。”莫莫语气轻松,“你别嫌弃。”
陈惜张大嘴呼吸,白雾将她陷在帽子里的脸遮住。
“不会的,不会的。”她连忙摆手,不适应地开口,“您……这是……真的是……”
陈惜的眼眶渐渐红了,不过不是冻红的。
莫莫抬起手,想拍拍陈惜的肩膀安慰她。
骤然想起陈惜身上指不定有许多看不见的伤。
莫莫嘴角紧抿,指尖蜷起,只将陈惜肩头的雪轻轻拂开。
“还冷吗?”莫莫只问了这一句。
看见陈惜这模样,她此刻没有问出那些多余的话。
比如,
怎么弄成这样的?
为什么穿得这么少?
为什么脸上的伤口又多了?
……
因为她是过来人,清楚地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陈惜此刻最需要的,是抵御这寒风,其他的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陈惜小心翼翼地垂眸瞥了眼身上的外套,感激地望着莫莫,双手仍旧不敢触碰身上的料子。
陈惜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扯到原来的伤口,不由地轻嘶出声。
肿起来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嘴角,轻轻摇头,语气柔柔的,“不冷了,不冷了。”
莫莫眨了眨眼,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视线不经意瞥到陈惜的脚下。
明显的男士运动鞋,整个看起来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