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士兵,可以为集体的生存做任何事,哪怕牺牲……”年轻人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我的名字叫天弁,请记着,这是我唯一来过这个世界的纪念。”
见惯了生死的阿希尔也为他这种高尚深深感动,只有年轻人才会有如此理想主义的牺牲,而他已在尔虞我诈的政坛,学会了自私自利。
“希望你们不要怨恨我,重新把你们带回战场。”阿希尔低下总是高昂的头,好战印刻在他的血液中,他曾是万众瞩目,高高在上的白虎大团长,此刻他第一次考虑到普通士兵的感受。
“不会,因为你也在全力地为他人,为守军而战……”库伦黝黑的面容上也露出格外庄重的表情来。
由于天弁的自我牺牲,阿希尔能够制定一个计划,这样可以在被几千人围攻轰成渣前成功自保——
也许可行,也许是白白送死,但战斗就是赌博,在他决心返回的那刻,不,在他加入白虎骑士团的那天起,这就是一场无法回头的战斗。
“为何如此做绝呢?我们同归于尽,对你又有何好处?”
齐默尔曼用柏拉图语跟这位紧紧压制着他的柏拉图战士说道,对方遏制住他颈脖处的胳膊,虽然铠甲内的空气系统可以在真空条件下提供源源不绝的氧气,但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咽喉被卡得不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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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最后幸存下来的二十多位柏拉图战士已经被将近百倍的敌人围住。
双方互相拿着武器对峙,气氛非常紧张,又非常诡异。
“我们可以定一个君子协定,互相各放一马,你放我们走……否则……”
柏拉图人的声音低沉而干涩,他没想到这位盖亚将领还能说如此流利的柏拉图语。
齐默尔曼也心生异样,对方的声音虽然是经过铠甲的语音系统发出来的,但是语音、语调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阿希尔防御使!你中弹了!”
站在两人身边最近的库伦心直口快地轻轻地叫了一声。
在对峙中,他用眼角看到防御使的腿部的白色铠甲上赫然流淌着一条红色的溪流——一
股汩汩的血流顺着阿希尔的铠甲流在满是碎块的地板上。
原来,在刚才的速降的几秒中内,盖亚士兵向他射来的密集激光弹束已经消除了护卫铠甲的保护力,这可不是防护力极为强大的骑士穿着的太空战甲。
阿希尔已经中弹,但是他完全不为所动,依旧用最大的力气迅猛地制服对方,并且一直咬紧牙关保持着。
阿希尔!
卡尔·齐默尔曼瞬间呆住了,他突然明白了看到那张脸时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现在,阿希尔就用全身的力量压住他的反抗,身上带着炸药,准备要和他同归于尽。
这种感觉带来一阵晕眩——
这比调皮的阿希尔从歌温陀武校附近的椴树上跳下来偷袭他,双脚一下子踢到他胸口,让他猛然后仰倒地,头部撞到石头上的感觉更令人痛苦和窒息,更眩目——
“阿希尔……你真的是阿希尔?我是库玛拉……你还记得我吗?”
卡尔·齐默尔曼说出了一个自己都快忘记的梵语名字。
库玛拉?!——
阿希尔紧紧卡住他胸膛的一只手臂瞬间都松了一下,但立即又恢复了力量。
他逐渐感到了中弹的疼痛感,之前神经高度紧张,只是感觉到微微的麻胀感,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腹部和背部至少中弹了三处,而不断地流血已经慢慢带走他原本强健的体力。
“MeinBruder……”(我的兄弟)阿希尔用德语说了句,并长叹了一声。
这是曾经最亲密的一对伙伴意想不到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