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他们便感激不尽,可偏偏许多人不将百姓当人看,这才造成了如此多的悲剧。”
这话题略显沉重,二人也不欲在此事多言。宋应星以前在朝堂也不怎么受欢迎,这回回来,一下就占据了工部尚书的位置,流言蜚语自然是多。
而左弗也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眼下虽无第三人在场,但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尤其是,他们俩即将主持恩科科学门类的考试,这个时候,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自然还是谨慎些得好。
左弗带来了教材,二人扯过这沉重的话题后便开始工作了。左弗根据常州,琼州送来的学子成绩,与宋应星商讨出卷范围以及难度。
第二日,左弗又来到工部,还带了自己亲手做的鸡蛋糕与小米糕。这样松软的东西合老人家的胃口,对于这样有本事又慈祥的老人家,左弗还是很乐意孝敬的。
吃着香甜松软的鸡蛋糕,宋应星心里感叹:左弗这人挺好相处的,跟外界传言的一点也不一样嘛!
吃着鸡蛋糕,讨论着试题,没多久,左贵忽然来报,衙门有人告状,要左弗立刻回去。
这是左弗职责范围内的事,所以也不能耽搁。立刻起身与宋应星告别,匆匆赶往衙门。
左弗到了衙门,将诉状看过后,才明白,为何这案子佐贰官要派人将自己叫回来了。
事涉选秀,这事必须谨慎些。
左弗将原告被告唤了进来,衙门外已是围满了人。
被告乃是一名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原告却是她的母亲,只是这母亲非亲的,而是继母。
继母与继女不合,还将人告上公堂,这等事自然吸引人眼球,所以看热闹的民众也是非常多。
左弗照常按照自己的习惯让全体起立,宣誓,然后才开审。
案子其实也不是很复杂。被告出生没多久,生母便去世了,父亲又在续弦,可没几年父亲也去世了。
前些年,因高产粮普及,国朝又鼓励寡妇再嫁,继母便又嫁人,将继女扔于祖母抚养,甚少过问。去岁祖母去世,继母便又想将继女嫁于一鳏夫,继女不愿,抗争很久。
今年天家选秀,继母又改变想法想将继女送来选秀。继女依然不愿,以死抗争,甚至离家出走。继母将其捉回,便将人绑到了衙门,状告继女不孝,违逆父母,不忠君王。
在询问清楚案情后,左弗又看了一遍诉状,不由冷笑。
这诉状明显是请高人指点过,字字句句都围绕继女不愿入宫,无君无父展开。如此大的罪名,扣在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身上,当真是无耻之尤!
只是她既然是审案的主官,自也不能被自己情绪影响。暂时休堂后,将原被告直接关在衙门后堂,立刻便派了李想木二等人前去乡里调查。
待下午时,事情也都调查清楚了,这个渣继母还当真是将继女当摇钱树,自己与后夫明明生了两个女儿,有一个也符合参选要求,却是在前不久将亲生女儿嫁了,逼着继女来参选。
这等事,自是恶心到极点。可偏偏此人打着忠于君王,为继女好的名号前来告状,在舆论上就很显被动,左弗若是判继女无罪,那么就是无君无父。毕竟,理论上来说,只要天下圣令一下,只要符合参选要求的女子都必须参选,像在参选前嫁人这等事,也只是钻了空子,于国法是不合的。
左弗眯着眼想了半晌,不知怎么的,却在这其中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继母如此苛待继女,难道就不怕继女入宫一朝得宠,来日报复她吗?这继母有点说的不错,送继女参选是为继女好。
就这继女的境况,的确是要比在家中好。毕竟,她在这世上亲近的血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