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署。
张温不时的点头,待到大营沙盘前,两人手指在其上指指点点,时而皱眉沉思,时而低声交流。
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的情况,他们都反复斟酌,力求做到万无一失。
“护羌校尉杨瓒就在槐里,可速调其前来。
另外,陈仓的中郎将段煨,也要调一部骑兵过来,三辅战事,可能毕其功于一役了。”张温侃侃而谈。
“既然镇西将军黄琬已经过了郑县,可快马加鞭,送信过去,邀其夹击桥蕤张横等徒!”
钟繇问道:“霸陵和杜陵为长安城的犄角,是否要增兵?”
张温摇了摇头,道:“贼势凶猛,如今搏命,不可力敌。
而桥蕤张横的大军若是攻破杜陵和霸陵,肯定会屠城,如此一来,长安城同仇敌忾,我们反而更加齐心。
相对来说,他们反而认为我们怯懦不敢战而轻敌。
如此,胜败之数,也就转机了。
不但不要骚扰,还要张既退兵到橘水边,沿着橘水安营下寨,如此背水一战,又为长安城真正的犄角。”
闻言,钟繇抬起头,看向遥远的东方,叹气道:“国家重托,微臣有负啊!”
张温一怔,也是叹气道:“当今之计,只能集中兵力防守长安,若是分兵,反而会使局势更加糜烂,害了更多的人。
为将者,忌有妇人之仁啊。”
遥远的雒阳,刘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正在和秘书郎说话:“战争之中,一城百姓,包括豪强大户,在统帅的眼中,或者说在执棋者的手中,都是手段......虽然很悲哀,但这就是现实。
所以,作为普通人,我们要尽量的避免战争。
如果避免不了,我们要尽量的不要去歌颂战争。
战争从来不会给普通人带来好处,带来的只有无尽的伤疼。
因为你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是别人的军功伟绩。”
法正疑惑道:“陛下,你是执棋者......”
刘辩叹了口气道:“是啊,这辈子我是执棋者。
可是下辈子呢,我总不能永远都投胎到帝王之家吧。”
桓范恍然道:“原来陛下信佛。”
刘辩摇摇头道:“我信道。
人啊,要想维持天和和平衡,就要经常的换位思考,我换位到平民,从平民的角度去思考利弊。
只有这样,我们做的事情,才不至于成为空中楼阁。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真正的意思,你们懂么?”
"我知道,君要像个君的样子,臣才会像个臣的样子。
做父亲的要像个做父亲的样子,做儿子的才会像个做儿子的样子。
我们不能只要求臣子像臣子的样子,而不要求君要像个君的样子。
我们也不能要求儿子像个儿子的样子,而不要求做父亲的像个做父亲的样子......”
“杨修,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要不要解释这么多?”
“呵呵,你懂什么?我说的多,岂不是戏份就多,戏份多的话,陛下就会对我印象深刻!”
......
在长安城中,钟繇和张温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穿梭于各个军营之间,亲自检查军队的驻扎情况和防御工事的修筑进度。
钟繇面容严肃,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时而停下脚步,仔细查看士兵们修筑的营垒是否坚固;时而与工匠们交流,询问防御设施的构造和功能。
每一个细节他都亲自过问,确保万无一失。
在他的带领下,整个长安城的守备,处于空前高度的运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