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柞树村、落叶松村、疙瘩村、黑熊村、东山林场等等,每个村大概有几十到几百不等的居民,分散在极为广阔的范围内。很多村子都是沿着交通线设立的,早期多半是驿站或军事哨卡,慢慢移民发展起来,当然现在这些村子依然既充当补给点也充当驿站,对东岸人控扼地方、归化土人起到了很强的作用。
这些村庄、驿站、哨卡及矿场,毫无疑问就是很多流放犯人未来的归宿,而现在廖建功就将决定他们的命运了,是死、是活,是生活得相对惬意、还是在无尽的劳役痛苦中挣扎,完全由他一言而决,这种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快感,尤其令廖建功感到迷醉。
拿笔在花名册上仔细勾选分配完毕后,廖建功将档案归类整理,然后交由本处苦役犯管理站站长执行——应当会在几天内分配完毕。而在这些流放犯人离开后,这处营房也将空出来,并逐步改造为一个村庄,以安置部分南方来的移民,正如这里一开始也是用来安置南方移民的一样(淮安府移民,现已登船离开两年多)。
而说到这里即将安置的南方移民,其实多半来自宁波府和登州府,其中前者多一些。盖因在东岸人的治理下,承平多年且经济发展较为出色的两地人口日丰,其中登州府的人口已突破四十五万人大关,离五十万人亦是不太远了;而宁波府(含近些年新占领的天台、宁海等县)的人口要更多一些,目前大概已近百万人的样子,虽然可能仍未恢复到明朝中后期万历年间的高峰数字,但在承平十多年后离此已是不太远了,当然这也和明末清初鼎革时期宁波府人口没遭受大的损害有关。
宁波、登州两地加起来一百四五十万人口,几与东岸本土无异,这说起来也是很吓人的。登州府还好说,人地矛盾还不是很大,人口还有继续增长的空间,但宁波府可就有些难了,目前当地人地矛盾已经有所凸显,虽然看起来不是不严重,但这苗头却已经很清晰了。以经济作物产出为主的宁波府,目前除大量劳动力被吸收到了茶、丝产业上外(这自然导致粮食大量从境外输入),不少无地居民已不得不出海寻找其他的工作机会,比如前往登莱、朝鲜或黑水地区,那边地广人稀、工作机会大把,只要肯吃苦,还是能养活自己的。
此时,廖建功所在的这个前流放犯集中营就将接纳一批约在百人规模的宁波府移民,这些人将与部分归化的阿依努人、费雅喀人、鄂伦春人乃至日本人一起,在这个集中营周边垦荒定居,繁衍生息,一边纾解了宁波府人口增多的压力,一边充实库页岛的人口数量,以更好地开发当地的农业、林业、牧业和渔业资源。
什么?你说这些人可能无法适应东北苦寒之地的气候?呵呵,其实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历史上康熙年间发配至宁古塔和外东北的三藩降兵(多为福建、江西、两广、云贵和湖南人),不是生活得好好的么?这些宁波府来的移民,在大泊县有不怎么漏风的房屋住、有棉衣棉被御寒、有足够的食品(这意味着热量摄入),比那些降兵强到不知道哪里去,只要熬过了最初一段时间,以后慢慢适应了其实也就没事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19世纪大力往萨哈林岛上移民的沙俄政府都得羡慕东岸人,盖因他们可以从中国就近移民,成本较低,不用像他们从波兰、乌克兰、白俄罗斯等地跨越半个地球、花费大半年时间运人过来,当然那些走陆路过来的移民甚至要比海上移民多花三年时间,这可都是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情,所以俄罗斯人绝对有理由羡慕东岸人。
而除了这些来自宁波府(亦有少量来自登莱地区和济州岛)的南方移民之外,东岸人在库页岛、虾夷地、外东北、勘察加等地还有另一大移民来源,比如澳门城里那几万葡萄牙人及其混血后裔。之前已经招募过一批了,不过是去了澳洲和拉包尔,这次廖逍遥又行文南方开拓队队长江志清中校,请求他再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