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李纨闻言忙应下了。
贾母问道:“环哥儿,我约莫记着,如今水月庵是谁在管事?”
贾环闻言一怔,摇摇头道:“之前是链二哥在负责那边的事,孙儿却不清楚。
好像是族里的后辈……不过谁管都不妨事,怠慢不了大嫂子和二哥。”
贾母闻言,想了想,又道:“只宝玉一人,怕他孤单。你又要忙大事,没功夫陪他……”
她对李纨道:“不如让兰哥儿也一并去吧,留他一个人在园子里,你也不放心。”
李纨闻言,脸色微变,却哪里能说一个“不”字,点头应下。
贾宝玉这才破涕为笑,拉着贾母的手道:“谢谢老祖宗。”
……
不过,当贾宝玉跟着贾环到了宁国府这边,他就笑不出来了。
贾政和贾琏正在宁安堂中,替贾环招呼一干闻信后匆匆赶来的族人。
看到从灵堂上大哭一气转过来的贾宝玉后,贾政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待看到贾兰也过来,问清缘由后,贾政的脸色就更黑了,喝骂了声:“该死的孽障!”
贾环虽然心里不愿理会,可想起贾母,还是没法子,瞥了眼唬的瑟瑟发抖的贾宝玉,他无奈对贾政道:“爹,唬坏了二哥,老祖宗找你麻烦啊!”
贾政闻言,面色一滞,哼了声,到底不再骂了,转头又去和族人说话。
贾环则揉了揉贾兰的小脑瓜后,便在一群人起身相送中出去了。
转至仪门外前厅,只有诸葛道和苏叶二人在此喝茶,见贾环进门后忙起身,诸葛道言道:“环哥儿,风哥儿他们在前面忙着拦人,也不知从哪儿得的信,各家府上都来人了。我二人在前面说的口干舌燥,进来喝口茶。
不过……”
“怎么了?”
贾环问道。
诸葛道说:“也不知是不是我们说的太委屈了些,好些人还是要在路边路祭。尤其是定城侯府的谢鲸,那粗汉差点没打我。还是风哥儿给他好言解释了好些,他才作罢,但也指使家仆回去拿祭棚,设路祭了。
有他一个带头的,后面不少府上都有这个打算。
好些家,以前和咱们靠的并不算近,也不知为何这次这般热情……”
索蓝宇从门外走进来,道:“所以说,凡事有利就有弊。公子在陛下跟前救下了那么多本该抄家灭族的人家,这种做法在军中士卒心里自然不满,可那些家里当官的武勋世家,尤其是一些小家族眼中,公子差不多快成了他们的救命符了。
连那等大罪都能免死,呵呵。
瞧着吧,今日一准热闹。”
贾环闻言冷笑了声,看着皇宫方向道:“没事,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至于会成什么样,怪不得我们。”
……
未时二刻,钦天监阴阳司吏算为吉时。
大殡开出宁国府。
一般十六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奉天洪建,大秦朝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孙妇享强寿贾门秦氏之灵柩”。
一应执事陈设,皆系现赶着新做出来的,一色光艳夺目。
宝珠自行未嫁女之礼外,摔丧驾灵,十分哀苦。
从宁国府大门而出,原本应当设席张筵,和悲音奏哀乐,却一应皆无。
除了宝珠在前面摔丧痛哭之声外,整条街道,都安静的有些瘆人。
贾环作为贾家族长,骑一匹漆黑无一丝杂色的战马于最前。
马头上,一朵白色大花,看起来极为刺目。
配上他一脸枯槁的面色,霜白的两鬓,纵然无哀乐,气氛还是忽然哀伤到了深处……
诸葛道没有说错,公侯街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