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坐在餐桌旁,低着头,一手刀一手叉,正在全神贯注的切着一块牛扒。
只用余光瞄到了纪信。
她便指了指斜对面的空位子,淡道,“坐,吃。”
意思纪信没吃饭的话,可以分给他一起吃。
纪信一抿唇,“谢了,我吃过了,有件事你得跟我去一趟。”
唐洛还在切着牛扒。
唐洛又在嚼着牛肉。
唐洛再抿一口红酒。
自己给自己搭配的那是相当好,还吃的津津有味。
……这是没听见?
怎么聋成了这样。
纪信紧着眉,深吸了一口气,提高音量,“唐洛!”
果然,唐洛拿着餐刀的手一顿,掀眸,看向了他。
“我长话短!你听不见读唇语!”纪信生平第一次话这么费劲。
他大步来到餐桌旁,没坐,一手扶着桌沿,深沉的目光看着唐洛,“事情很急,克里……就是前几天死的那位患者,精神不济的老头,查监控时发现安琦很有嫌疑。”
“安琦是什么时候来的日内瓦,又为何几次出现在病房,这件事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还不清楚,现在找不到她本人。”
“此外,又有三名实验者发现死亡。”
听纪信着话,所有人都停下了进食。
宸晓率先看向纪信,“那你们选的那病人呢?还活着?”
纪信目不斜视,只轻“嗯”了声。
宸晓一挑眉,呦呵,二百五命挺大啊。
“你点声话。”唐洛静了静,赏了纪信一句无关痛痒的,又继续吃饭。
纪信,“……”
聋不自知,还让他点声?点声您听得见么!
“安琦你们队的,凶手是她的话,你们就坐实了嫌疑,还来找我干什么?”唐洛淡淡的话音了无温度,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阿星,送客。”
纪信再次拧眉,“你还怀疑我?”
“不然呢?”唐洛又开始卸龙虾,挑虾肉吃,忙的全神贯注,完全将纪信视为空气。
纪信噎了噎,轻叹,“你怀疑错了,与我无关。”
唐洛也没话。
“你可以不信我,但这个时候不能再怄气,”纪信直起身,从西装兜里拿出一张文件纸,摊平,推到了餐桌中央,“这是内部对安琦下的文件,她现在还失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对吧。”
意味着安琦已经被定义为了凶手。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找出一个能为此行为买单的人就足够了。
安琦,隶属于B队。
但不属于医疗组成员,又是中国籍。
一旦盖棺定论,事态扩散开来,在当下这个风口浪尖的紧要时刻,这一件事问题就多了。
受影响的是B队,但受干扰、受指责、乃至面对调查的一定是A队!
特别是安琦还下落不明。
万一有什么意外,死无对证,就更不清了。
纪信此番过来,并不是好心的来通风报信,而是一方面不想赢的不光彩,另一方面到底安琦也还是他的人。
纪信可以为目的不择手段,也可以牺牲所有,但唯独数字帮的这些人,他还是有顾忌的。
唐洛一直没话,但吃饭速度快了很多,几乎狼吞虎咽的扫光了自己餐盘里的食物,就起了身,一边拿餐巾,一边对几人,“我出去趟,阿星不用跟了。”
“好的。”沈星瀚应声。
陶嘉运偏头看着唐洛和纪信往外走,“唐……”
“汤在那儿呢,自己盛。”宸晓打了岔,等陶嘉运看过来时,他微微摇头,示意别多话。
等唐洛和纪信双双走了,宸晓才,“安琦不是凶手,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