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上前一步寸寸逼近她,一双清凉的眼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看到她眼里的犹疑和不甘,她冷冷的笑了一声:“九姨太,你若真想害我家人,何必废话到现在,你来究竟是意欲何为?”
不知为何,作为一个杀手,一个冷酷毒辣杀人如麻的杀手,在面对这个小村姑仿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的时候,她竟有些怯懦了,她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却不肯服输的高仰雪白的下巴,手中的利剑复又架上夏花的颈间,她冷笑一声威胁道:“你若再敢动,我就割下你的头颅,你倒要看看阿绝会不会再爱一个无头鬼。”
夏花红唇一扬,唇角冷笑更盛:“就算我成了一个无头鬼,阿尨也不会爱上你的。”
“你刚刚说什么?”云柳絮手一抖,手中的剑差点落了下来。
“好话不说二遍,你听不到就拉倒。”夏花眸光凛凛。
“阿绝竟然告诉你他叫阿尨,他竟然肯告诉你……”
“叮——”的一声,她手一软,利剑落在地上,想起,阿绝回宫的那一年,有人不小心唤了他的小名竟被他当场剥了人皮,她知道阿绝曾经受过的侮辱,也知道有人曾拿着鞭条喝斥阿绝是一条狗,一条杂毛狗,自此以后,再无人敢唤他小名,就连阿绝的娘也不敢唤之。
她原以为这世上再无人敢唤他阿尨,阿绝也绝口不会再提,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在这个村姑面前,阿绝是毫无保留的。
她只觉得很累很累,不自觉的眼里就流出一滴辛酸的泪,她叹息一声:“他待你终是与旁人不同。”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耳边,别有一番凄绝的味道。
夏花望着她流泪的眼,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刚脱口而出唤了萧绝一声阿尨不过是想还以颜色罢了,她一口一个阿绝听得她都肉冷,说到底,她还是个小气的女子,听不惯别的女子唤自己的男人那般亲昵,她倒没想到这一声阿尨严重打击了九姨太的心,恰是个意外之获。
她伸了个懒腰很是不耐道:“九姨太,若你是专程跑到我家来哭给我看,抱歉,我没兴趣,我要睡了,请勿打扰。”
“夏花——”她偏着看着她,紧咬着唇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企图勾引阿绝。”
夏花冷笑:“关你屁事。”
她从鼻子里轻哼出声:“这原本是与我无关,可是若不是为了阿绝,你以为我会来找你。”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你这村姑竟是满口的污言秽语,就不知道阿绝喜欢上你哪点。”她默然的捻起狐皮大领上垂下的珍珠流苏,细细在指尖摩挲,恨恨的盯着她,继续道,“我不管你与阿绝怎样,只是不准你将他勾引到床上。”
“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夏花额冒黑线,这佟九姨太喜欢萧绝妒恨她,她可以理解,她夜闯她有威胁她,也可以理解这种因爱成狂的情绪,只是她实在不能理解这佟九姨太竟跑来跟她说这一番话,比她娘的妓院的老鸨管的还宽,有管人家床事的么?
她依旧捻着珍珠流苏,如弱柳般的站在那里,淡如水墨画的脸正静然的对着夏花,徐徐又嘴里又吐出几个字来:“你若想要阿绝早点死,就尽管勾引。”
夏花怔了怔,眸光里带着几许惊诧之意,淡声道:“多谢你好意提醒,请你走好,不送。”
云柳絮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而是弯下捡起了长剑,眸光透过窗外看向屋外的那片黑暗怔忡片刻,半晌,又回过神来道:“你若敢蓄意勾引,我必诛杀你全家。”
“九姨太,你真有意思,你究竟是以什么样身份来这样警告我,萧绝的属下,萧绝的发小,还是萧绝的旧日情人?”
她迎视着夏花眸光里的轻嘲之意,淡声道:“你不配知道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警告你,你只需要知道,修炼冥杀之人必须保持童子之身,阿绝还有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