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边的军官也看到贺灵川了,问他: 贺灵川也是擂主,但最后守擂期还没过,他可以自由选择上不上擂。 今天就不上了吧?他想赶回家,再见孙茯苓一面。 这种天气,不正是互诉衷肠的好时机么? 他希望,自己的心能因此而安定下来。 周围太吵闹,军官没听见贺灵川的拒绝,自顾自道: 红将军也在? 贺灵川从擂台边探头望去,果然见到红将军一身黑色轻甲,立在中堂二楼的站台上观战。 今天她戴着饕餮面具,别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她的身份。 难怪今天各擂爆满,上台的一个个跟打鸡血似地。 原来是都想在红将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就在这时,街道外头奔进几名大风军战士,押着一人往阅武堂后门而去。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贺灵川却已看清被五花大绑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形瘦弱,在强壮的士兵手下像个小鸡仔。 很快就有亲兵凑近二楼的红将军,耳语两句。 红将军立刻转身往里走。 那小小少年被捕,能惊动红将军? 贺灵川好奇,也往中堂挤去。 通往二楼的梯口有人把守,闲人勿近。 当然,贺灵川不是闲人。 他赶到二楼时,恰好见到士兵将少年按跪在地,对红将军禀报: 「这小子在城南门发疯,本该被捕入狱,但他嘴 里一直滴咕不停要见您,又喊您的尊号,又喊什么释难天,释难天。」 这少年两眼翻白,嘴唇发青,浑身抖个不停,这时喊的是。 飘雪的天气里,他居然满头大汗,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别人看不见,但贺灵川可是很清楚,盘龙城的城墙上盘踞着三尸虫,它们能甄别出不怀好意的入城者,并致其癫狂,盘龙城人给这种症状取了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叫作。 这少年的模样,一看就是癔症发作。 三尸虫能将人内心的情绪放大并集中爆发,显然这少年现在的情绪是。 红将军俯下身,观察少年两眼,而后道, 少年自顾自低低絮语,这么多人站在面前,他好像一个都看不见。 红将军的话,他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在贺灵川看来,少年耳鼻中应声游出几头三尸虫,围绕红将军飞了一圈,就往南飘走。 外头下雪,没有阳光,它们可以大喇喇地游弋在空气中。 最后一条三尸虫离开后,少年如梦方醒,望着众人惊恐道: 红将军问他: 少年被红将军威势所吓,下意识答道: 贺灵川听说过临霜这个地方,比白沙湾更靠南,不在盘龙城地界。 少年摇了摇头。 少年迷茫, 不知道释难是谁,他还巴巴往盘龙城赶来?这儿距离临霜城可有好几百里地。 贺灵川看他衣衫破旧,鞋都走穿了,露出大脚趾,脸上挂着两个大黑眼圈,不知多久没睡觉。 少年瑟缩一下,不吱声了。 红将军微微一哂,转头道: 身后亲兵和其他军士顺梯去了一楼。贺灵川本来也要转身,红将军却道: 贺灵川脚步一顿,拿出几个竹牌扎在地板上,不一会儿在俘虏和红将军周围布好了防风阵法,否则这中党二楼无窗,四面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