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分几步,要想抗金,必须手握兵权,并立刻革除如今军中弊制,勤练奋勇之师,至少半年训练,那才勉强能有可堪一用之军,用以抵御金军南下,同时再安稳内政,树些典型、杀上一批贪官污吏,纵然于大局无补,但至少让百姓看到朝廷整治吏治的决心,使这两年内勿要内部民变。”
北宋的腐朽弊端是多种多样的,林书航自觉没能力可以解决根除,所以一切都只为完成这次抗金的任务为前提,杀贪官污吏这样的事,不可能真正落到全国各地实处的,只能是做作样子、安抚一下民心,同时也借着全国巡查的机会,提前清除掉如方腊、梁山之类的贼窝,防患于未然。
反正只要能先维稳,一举击溃金兵,其他的北宋弊端,那就可以让钦宗自己去消化了。
“而无论是想拿到兵权、革除军中弊制,亦或是动地方大员,杀贪官污吏树典型,都必先彻底掌控朝堂的话语权,”林书航说道:“当今陛下沉迷于书画琴瑟,无心政事,将个偌大朝堂完全交由童贯、蔡京、王黼、梁师成、朱动、李彦此六贼打理,如今又新添了一个太尉高求,这七人个个都是国之巨蛀,若不先除此七贼,纵然定王获封太子,也难以在朝堂上说得上话,更休说去动他们的利益、抢夺兵权了。”
赵恒倒抽了口凉气,听他这倒述一样的说来,好像杀这七贼都已经是这环环相扣的目标中,最轻松简单的一个目标了。
可事实上,身为定王爷,在这开封府中生活了十几年,他太清楚蔡京、童贯等人在这里究竟有着怎样的权势,想杀他们?但凡自己露出这想法,恐怕被他们杀还差不多……
“得找个缺口……”林书航笑着说道:“当然,在那之前,我们还得先搞定一个人。”
“谁?”
“当今陛下。”林书航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陛下不但喜好琴棋书画,亦喜好追求仙道,长生不老之术。此盒中正有我炼制的金丹四颗,服之可延年益寿、神清体健,且立即见效,定王可持之进献,陛下服之,必龙颜大悦,届时必请定王寻来炼丹者……”
赵恒心领神会:“我便可借机举荐先生,若得有先生在父皇身边……”
“不,要想完成最后的计划,我们需要做的事太多了,可没有时间在宫中陪伴陛下,此人只能是殿下去寻一心腹冒充,但要通晓道家丹事,又要对殿下忠心不二,以便引导陛下思想,让定王早登太子监国之位,这怕是需费些功夫。”
赵恒皱眉点了点头,却又突然舒展开来,勐一拍大腿:“这可不是巧了么,我这里正好有个人选,陈楠!”
林书航微微一怔,也是有些意外:“可是号称翠虚真人的桐柏陈楠?”
“先生也知此人?”赵恒大笑道:“正是他,陈泥丸!我因知父皇喜好仙道丹方,因此前段时间听说此人时,便特意差人去桐柏请他,自道长入京后,我曾与其促膝长谈过数夜,发现道长非但有着炼丹神术,且也是心有大爱之士,对童贯蔡京等搜刮民脂民膏的国贼亦是恨之入骨!他曾入宫见过父皇,父皇有意请他任道箓院事,只因陈道长无意功名富贵,因此给辞了。如今道长还在汴京访友,未曾离开,说是早晚与我还有一聚,我若现在去请,陈之以厉害,告知是为铲除七贼、是为抵抗金国威胁,为拯救天下苍生,道长必然助我!”
林书航哈哈一笑,正所谓世事之巧,莫过于此。
陈楠此人,他还真是知道的,毕竟自己是在北宋年间,又素知道家本事,因此闲着无事时,早就通过免费的手机百度,将这北宋年间的知名道家人士都查了个遍了,而这陈楠,便正是其中之一。
别看名头不响,不似什么吕洞宾、张天师那等名人,但那只是普通人不知道,事实上,此人乃是道教金丹派南宗五祖之一,其在道家的地位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