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脑袋,也就没法推演推演死之前的迹象了。
这让温子念犯了难了,好不容易寻个由头将酒肆小厮支走,只要弄清楚了这人的死因缘由,就可以来个毁尸灭迹,最后跟小厮说,那脑袋是个艺术品,值得收藏。
若是小厮喜欢,那他就大方一点,送给他拿去收藏。若是小厮不喜欢,那正好,一剑打做齑粉,随风来也随风去。
可是现在,没了脑袋就没了灵魂,要想弄清楚干尸的死因以及身份,脑袋必须安在脖子上。
如此一来,温子念心中小算盘岂不是都要落空了?
温子念很难。
一边是埋在荷花池里的真相,一面是独善其身,逍遥自在,还附送小厮一个很是别致的艺术品。再者说了,这是一个神威浩荡的世界,黑暗里藏着的腌臜龌龊,可能连神也数不过来。
多一件和少一件,又有何妨?
不过很快,温子念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世界如何走,世人如何看。他一个寻人途中的游人,做不了什么太大的改变。可是这人呐,滚滚红尘走得多了,自然就对山下升起的寥寥炊烟情有独钟。
白日里负剑远游,总想在黑暗里挑起一盏明灯,哪怕只能照亮身旁三尺之地,也好过摸黑夜游。
“小哥,你悟明白了没?”白日里,温子念抬头大声喊道。沙漠中,大钟悠悠一震。
“大大大大人,我我我我想不明白。”
“那好,你不用想了,把脑袋提出来,我告诉你真理!”
茶肆小厮眼神一亮,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闭着眼睛顺着凉亭摸索,颤颤巍巍将其解下,朝着小院大门撒腿狂奔。
嘣——
“大大,大人,您,您的脑袋。”茶肆小厮闭着眼双手奉上脑袋
温子念回头一瞪:“瞎说,这明明是这位兄台的脑袋,怎么能是我的呢?”
“嗯?还有人?”小厮微微一愣,连忙站起身环顾四周,“没有啊?那里有人?”
“欸欸欸,你干什么,踩着手了!”
小厮下意思抬腿,低头一看,楞了许久,沉默了半晌。
“......”
“妈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