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天意，天意叫你们人海茫茫中相遇，天意叫我不再自作多情。”

“温小八……”

“我知你们成亲了，二月十九，整个往生门都传遍了。可是小九，你我怎样祝福你？”温吟与凄凄一笑，“所以，你还是当从未见过我，让我在这里继续藏着吧！”

宁姝蜷紧十指，掐了掐掌心，：“温小八，人这一世，并不是因感情而活着。比如我，阿烨不在时，我也有其他活着的理由。自然，没认识阿烨是一回事，认识他是另一回事。他确实改变了我很多，但从始至终，我都清楚我想的是什么，他的出现并没有动摇我，反而让我更加坚定。以前我未和你明说过，此时便告与你知。最初当我发现，我不得不手染鲜血时，我就开始琢磨如何挣脱这样的枷锁。当我困在任务中，无法逃脱，我意识到以前的想法太幼稚，既然挣脱不得，我何不接受？只是我用我这一身功夫，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这才不枉为一个习武人的本分。阿烨让我知，原来会功夫，可以破案，可以取证，可以捉坏人，可以做很多事。而温小八你呢？你给了我很多温暖，这是阿烨比不了的，可那不是我的，我很感激，不过感激不是感情，我不想自欺欺人。”

“呵……”温吟与苦笑着摇头。

这还是长久以来，宁姝头回开诚布公同他说这么多。

原来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给她的，是他以为她需的，却忽略了她一直真正想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也就是在那时起，便注定了他们如今这般的结局。

宁姝见他久久没有说话，一时难过不已。思索一阵，决定向他走近。可刚迈步，就听温吟与轻声开口：“小九……我想再抱抱你，像你小时候那样。”

宁姝愣了愣，赶紧止步，垂眸摇头：“还是不了，阿烨会不高兴的。”说罢，反而向后退去。

深深看他一眼后，转身往回走。

温吟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苦笑连连，曾经那个牵着他衣角，跟他任性胡闹，不分是非撒娇耍赖的小女孩，终究是渐行渐远了。

眨眼便到了婚期。

一大早的宁姝就紧张得不行，虽然这些年来往生门中也有嫁娶之事，可多是那些小弟子的，随便折腾折腾完事。他们几个“老前辈”有空就去蹭把喜喜糖，没空脆封些银子贺了事。如今却不同，宁姝年纪是最小，可倒成了九刹中第一个有喜事的。加之司烨身份还是那般特殊，不少人上凑着拍马屁讨他和门主欢心。如此一来，往生门上下欢腾，比庆祝过年还热闹几分，早早就把一切布置好了。

彼时宁姝坐在鸾镜前，任阎惜泪替自己戴上垂珠带穗的头面，手脚冰凉，浑身微微颤抖。

阎惜泪本还没发现她这般紧张，转去拿胭脂给她补色，忽而听到珠链清脆的撞击声，侧目一看，这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按在宁姝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还这胭脂不好呢，哪知是你这丫头，脸都吓白了，再好的胭脂也压不住色！”

怕归怕，宁姝还是被阎惜泪这句玩笑逗得弯了弯角。只是笑意很快消散，她反按住阎惜泪的手，：“五姐，我真的好怕！”

“怕什么？”阎惜泪媚眸流转，“我猜猜，是怕那么多人？还是怕门主临时变卦为难？亦或是怕今晚……”

“五姐！”宁姝登时红了脸。

阎惜泪掩一笑，纤指抵去宁姝的脸颊上，轻轻一刮，：“你可别怪姐姐多嘴，这一夜实则不太好过的。”

宁姝的脸又烫了几分，不过碍着阎惜泪是过来人，她又委实什么都不懂，只能着头皮继续问：“不好过，那怎么办？”

“他以前可有过女人？”

宁姝愣了一愣，暗五姐这话问得也忒直白了。见阎惜泪盯着自己，在等回答，赶紧摇头否认。

“去过娇楼？”

宁姝继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