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省第一人民公立医院。
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淡蓝色布置病房中,仅有的一个床位正在使用。
房间里充斥着药膏的味道,那是一种刺激性的,混着薄荷、樟脑、碘伏等气味的浓郁感觉,一股脑儿直往人鼻孔里钻,带起几分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穿着病号服的病人独自坐在床边,脚下踩着双明显不是医院方的软底按摩拖鞋,手里捏了只造型新潮的镶钻手机,整个人一副别开生面的派头。
“……你让财会过一遍,没问题就直接把余款转给荆阳那边,让他看着办……要是不行就把剩下那点都抛了,谁要实物交割让他自己玩去……这月内我都不会出院……”
“……行了就这样吧,我这还有事儿呢。”
叮的一声,尚长空干脆地挂断了通话。
手指擦过病号服的下摆,他扭过头,对着搬了几个小马扎,正坐在病床不远处的那两个警察歉意地笑了笑。
“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同志,刚刚有点财务工作上的事儿正好要问一下,让你们久等了。”
这个时候,他和作为戴着头盔夜间飙车时的那个“尚少”表现得截然不同,不提儒雅随和,但至少是待人有礼。
“没事没事,完全可以理解,尚先生年轻有为事务繁忙,实在让人羡慕。那我们就继续?”
看了一眼手表,坐的较近的那位中年警察笑的一脸和气,两眼都眯了起来,靠后面点坐着那位看着年轻不少的警察则是打开了笔筒和腿上的速写记录。
“好的,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哦,我之前做了全身检查,还有几项额外的非常规生理测试。医生说我身上除了脖子后面这个细孔状主要伤口外,内脏骨骼等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在轮到血液分析的时候,在我的身上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记录的毒害生物质。”
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他们说我的运气很好。”
“从取样测试来看,那种生物质蛋白中具备着一定类溶血酶和神经抑制毒素物质,以及另外一些尚且不明成分的多肽与有机化合物,兼之伤口也靠近了脑干部分。如果不是当时这种生物质的注入量比较少,我有可能会……落下些永久性影响……甚至包括瘫痪,或是脑部受损之类的情况。”
说到这里,床上的病人四肢肉眼可见地一点抖缩,面皮抽搐,语气也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
显然是感到了几分后怕。
“眯眯眼”挥手示意他放松一些,口吻也放得很温和,“嗯,抱歉让您想起了不太愉快的事情。只是职责所在,不能疏忽,缉凶归案,这也是为了大家安全着想,还请见谅。”
“那么此外,关于您在之前的笔录中,曾经提到过的那个在您背后出现的黑影,您还有什么具体细节能够回想起来的吗?可以的话,麻烦尚先生试着再尽量清晰回忆一下,这一点确实比较重要,应该对案情也有帮助。”
尚长空闭上眼,看得出来他尽力搜肠刮肚了酝酿一番,最后却依然只是摇了摇头。
“真的想不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和人吃了饭,当时有点微醺,想在路边方便一下,转过身来只看到了一片黑,然后就失去了意识,什么也不知道了。唯一能想起来点的,就是那好像的确是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哦,如果不是我昏迷前意识错乱记混的话,当时我和那家伙应该是平齐对视了一眼,他可能戴着墨镜,身高大概和我相近。”
“嗯,是这样啊……”
瞥了一眼对面的身材,躯干双腿比例正常,目测一米八左右的普通身高,“眯眯眼”的眼皮松开了一些,语气也拉的长了点。
听到对方这一时语塞后,已经开始偏向个人推论的发言,他就知道多半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毕竟这种无法有效确定真伪的信息,可以说作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