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当他以考官身份第一眼看到年轻人的试卷时,虽然当时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学子所写的,但是其所作的那题目十六个大字便已经彻底令之沦陷,而且最终是越陷越深,直至怎样都出不来,于是,那句书生作为题目的一番话:“书生唯书以为输,唯道以为道,不足道哉!”最终便传遍了五国的大小河山,至今仍旧在各大学府的朗朗书声中可谓是不绝于耳,很是普遍。
自然,周陂镇在当时看了那一席标题之后便觉得很有道理,题目新颖。而在读了那笔力雄浑的论辩长文之后,则更是佩服的无以复加,大可喟然长叹一声,不愧为文脉脊梁之魁首也!
却说,没过多久,他也便有幸在一次魏丹的单独召见下,见到了那位很是年轻的读书人,而他,在得知了他就是那篇文章的作者和今年殿试的状元以后,无疑是更为震憾,毕竟,看当时看那刘道坚的一副装容,明显还没及冠,故而,这等年纪,文采的深度何以让人不为之敬服呢?
而后来,在魏丹的有意撮合下,他与他便同样成了可以无话不说的好朋友,甚至,他周陂镇经常是压根便不在乎自己年长于他的那十几岁,擅自跑到人家府上,拿着自己先前读不懂的书卷便请教一番。
于是,这样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与刘道坚那尚还在人世的老母定下了自己妹妹的这门婚事,事后,看刘道坚的态度,无疑也很是欢喜,便经常跑到自己家中去看周璇若,如此一来,他与他之间,关于谁跑到谁府上次数多一事,便也算扯平了。
……
山间,寒风刺骨,周陂镇骑在马上上下来回颠簸,终于,伴随着他胯下战马的一声嘶鸣,周陂镇总算是从回忆之中缓缓的回过了神来,心中猜测着自己妹妹如今与那黄门郎之间是如何如何爱恋的一番景象,不由得是嘴角微微勾起,小声笑出了声来。
却说身后,此刻早已是看不到了那一伙子护卫的身影,先前为首的一名执旗甲士,此番就连手中的大旗也是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周陂镇回头远眺,只余苍茫。
只见,他并未有任何惊慌,毕竟
自己出身便是武将氏族,即便后来的父亲弃武从文,也并未改变他们那能征善战的本质,就好比他先前娴熟的一番马上功夫,便是此过去的最佳写照。
话说,身前的山路上,随着积雪的越来越深,周陂镇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胯下战马的疲倦,故而,他勒马而立,旋即是翻身下马,牵着马让马儿歇息歇息,顺便也就等等身后的那帮子驴蹄子甲士。
只见,他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上就那般坐了下来,揉着有些酸痛的腰椎,缓缓地轻声叹息着。
远处,尚且还看不到山脉连绵的尽头,一块块巨石悬在头顶上方。只见,周陂镇自顾自的打腰间抓起了一个水壶,继而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壶中装的是酒,烈酒入腹,周陂镇顿时是感觉暖和了些。
于是,他边喝他还在一面观察四周,目之所及,满是苍茫。这才是总算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是身在这陇真山脉的腹地,距离原定的路线出现了很大偏颇。
先前,自己只是任由胯下战马狂奔去了,脑子里想的也多是些歪七八糟的事情,故而便一不留神转到了这条山间小路上,一时半会儿还不自知,只觉得是身后没了人影的追随,故而便停下来等待。想必,先前那些护卫的甲士也没想到,自己这朝中的正三品大员,竟然也是这般的“无脑”,走个路都能走丢了……
于是,想到这里,周陂镇便二话不说,喂了战马几口烈酒,旋即是再度骑上了马去,朝着方才来时的路便是继续狂奔,却说,直到他回到了方才走错路的岔路口,看到了脚下那几十个密密麻麻的新鲜马蹄印子,这才总算是缓和了下情绪。旋即,他继续追着雪地上留下的马蹄脚印,纵马狂奔而去,直到最后追上了那一行的十余人,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