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只见他先是抬手拍了拍那上面的雪花,继而是慢慢的拆了开来,这才将将方才看完的那封泛黄书信给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是起父亲寄来的东西来。
只见,一封书写凌乱的信件如下:
“见字如晤,我儿昔日带兵神勇,为父深感欣慰。往后道路且长,为父当真希望能伴之左右,看你继续成长便好。
可惜,昨夜发热,陛下御医诊后叹息。以为父身负重伤,恐再难能幸免。愿我儿能于前线舒缓之际,脱身来与为父一见,也好交代后事。
云真,汝为长子,未来肩负我洛氏兴衰,为父自当有要事所托,还有些官场争斗,经验只能由你自己摸索了,切忌不要新人庙堂中人,即便对方与你平日称兄道弟,也不免背后捅一刀。
而你日后若为镇南国侯,必然要为国尽忠,朝堂党争激烈,即便如此却也与我等武人无关,大可不必在意。切记危亡之际挺身,切记此生无愧大邑,未来自然坦荡,此生亦会平安。”
却说,信件末了,洛云真照着月光却看到了一道有些模糊的阴影,阴影样子诡异,令的洛云真旋即是忍不住抬手摸了上去。
不料,这不碰还好,一碰,洛云真顿时是泪流不止,只见他旋即缓缓地直起身来,仰头看了看夜色,继而是凌空拔地而起,脚踏冬季寒风,御空而行,直接是朝着城中不远处的马厩飞了过去。
纸张上的那团阴影东西摸上去分明是已经干涸,在纸上留下了一道很是清晰的印记,散发着血气应有的刺鼻气味,却是完全令人感到头皮发麻,尤其是身为那人儿子的洛云真,摸到了这厚重血液的结痂,无疑是更加的急躁不堪了。
却说,几乎只是几次呼吸的功夫,洛云真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城中马厩的门前了,只见他看也不看看守甲士一眼,只是急切的自顾自阔步而入,眼眸里目中无人。
“站住!”看守见状,突然发现了自己身前多了道人影,无疑也是有些畏惧。只见,他赶忙是抽出了腰间佩剑
,将洛云真的去路给挡了住。
洛云真仍旧是不理不睬,下一瞬,他的身影便已经是不知去处,而在那马厩之中,现如今无疑也是少了一匹上好的千里马。
当然,洛云真此行并没有骑乘距离自己最近的战马驰风,他反倒是选择了一匹别人的战马,毕竟,驰风上了年纪,脚程一日不如一日,而自己却又实在是需要赶路,故而也只得是这般如此了,委屈了某位袍泽,但愿日后还有补救的机会吧。
却说,那看守甲士见状,只见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旋即是拍着额头喃喃自语道。
“莫不是刚才眼花了?也是,这个点怎会有人来访我营中的,一定是太困了。”
然而,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身后的走马道上却是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马蹄声。一匹战马驮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转瞬间是一跃而起,直直跨过了他身后的几道拒马,旋即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起手,刚要呵斥,却又犹豫了起来。拒马拒马,为的就是不让战马通行,此番一骑能跨过数道拒马,想必也绝无可能,故而,现在的自己只有一个可能——在做梦!
于是,思来想去了良久,直到那匹骏马驮着那个年轻人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他依旧没有出言呵斥,更何况是上前阻拦了。
……
城外,洛云真马不停蹄的赶路,只见他已经舍弃了身上所有的负重,就连佩剑定风波也是早早地留在了营帐里,没有带上。而那匹骏马看上去更是简易,居然连马鞍都没有安装,洛云真竟是仅凭双腿上的力道便狠狠地夹住了战马的腹部,继而是目不转睛的目视前方,驾马狂奔不止。
殊不知,此刻的阜阳城头,有一个身披狐裘的老人正站在那上面,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城中的万家灯火,他不由的是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