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咋滴啦？是哥哥不对，不该作弄你，我这就重新给你梳个发髻好不，别哭了吧。”

说着，萧乘龙便准备扯散发髻，却被莫小雨一把抓住，哽咽的说道：

“我现在……觉得不那么……难看了……”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萧乘龙。

“那为啥还哭呢？故事不好听？还是觉得太可怕？”

“唉，都怪哥哥不好，咱们还接着听孙猴子怎样？”

忽然，莫小雨猛地一吸鼻子，大眼睛眨了眨。

“天下妖精鬼魅，不一定都是坏的，不过，要吃人心的必定不是好人。”

“王生是个笨蛋，道士也是沽名钓誉，一个看不透幻象惑人，一个假装清高。”

“要是孙猴子在，必定早一棒子打死了妖怪，省得祸害别人。”

“还有那个救了王生性命的乞丐也不是好人，救人便救人罢，偏要弄许多玄虚出来。”

“虽说是为了测试陈氏本心，但也不该大庭广众下如此侮辱。”

“这里面就王生的妻子陈氏最无辜，一早就提醒王生将妖人送走；为救丈夫，又不惜闹市受辱……”

“她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却要替丈夫受过。”

“要不是爱极了丈夫，哪有人受得了？小雨不是害怕，是感动的哭。”

萧乘龙这才恍然大悟，忙安慰道：

“只是故事而已，不必太认真啊。”

“不……”莫小雨摇摇头，眼中一片迷蒙。

“若将来，小雨也有了夫君，恐怕也会如陈氏一般，为救爱人，此命何惜？又哪怕身堕魔道，永世不得超生？”

“只希望，将来那人，别像王生一样，不懂得妻子的真心就好……”

说着，莫小雨偷偷瞧了一眼萧乘龙，又飞快低下头。

小脸上，不知何时，飞上两朵红云。

枉萧乘龙自诩风流，却明显没看出莫小雨情窦初开的端倪。

见莫小雨终于不再掉眼泪，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取笑道：

“小花猫，羞羞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故事也能哭，我真是服了啊……”

“哼，我哪里小啦……”

莫小雨不依，努力挺起胸，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脸上却是忿忿不平的表情。

“我都十四岁啦……”

“喔……都十四岁啦……难怪都开始着急嫁人了呢！”萧乘龙故意拖长了音儿。

莫小雨立刻羞红了脸，跺足微嗔，

“臭哥哥，又来取笑人家，不跟你说了，哼，去弄午饭喽。”

说完，像小兔子一样飞快窜出屋。

不一会儿，门被挤开一条缝儿，小雨的脑袋钻进来，说道：

“今日是月末，该领月例灵石了，还有咱们照看仙药的报酬……”

萧乘龙说道：“知道啦，一共十块下品蕴灵石，对不？”

“嗯，咱们的灵米剩的不多，用一块下品蕴灵石换灵米，够咱俩吃一个月。”

“好啦好啦，啰嗦的小雨都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远远飘来莫小雨的声音：

“哼，要是忘了，哥哥你就要饿肚子啦，反正小雨吃得少，只有哥哥是头猪。”

萧乘龙一愣，随即摇摇头：

“嘿，反了天了，竟然敢说我像猪，嗯，明天再梳个什么发髻好呢？一定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哈哈。”

他显然没听懂，莫小雨那个特意拖长了音儿的“猪”字里，还隐隐有其他的含义。

午饭后，萧乘龙没急着去执事堂缴纳药草，先尝试着把小雨传授的“心斋道法”练了几遍。

虽然空灵根想要修炼入门太难，但萧乘龙却始终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