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妥……”
“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在床上。”凤怀音心想,当初你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如今全还给你。
南宫辞脸更红了:“昭南公主是想和辞定下终身吗?辞虽然不才,但也知道婚姻之事不能儿戏,昭南公主今日不过第一次见到辞,还是慎重考虑的好,慎重……”
凤怀音笑得肚子都疼了:“那既然如此,本公主就先回去啦,祝宁王殿下今晚做个好梦。”
她走到南宫辞面前,对着他空洞无神的眼睛扮了个鬼脸,才笑嘻嘻地离开了。
回去路过安宁宫时,凤怀音听到一阵悲凉的萧声。她转头看过去,只见安宁宫门口的小石桥上,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在月色下坐着吹箫。他头发被晚风吹起,双眸轻闭,眉宇间全是凝重神色。波光粼粼的河面把月光反射到他身上,为他罩上了一层流动的轻纱。
“这么晚还不睡吗?”凤怀音走到凤怀安身边坐下。
凤怀安放下手中的玉萧,转脸看向凤怀音,凤怀音一愣——她从没见过神色这么复杂的凤怀安,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宠幸了两名新妃。”
凤怀音心头一顿,是啊,若是此时此刻是雍亲王在宠幸那两个公主,她也会坐在某一处抚琴吧。因为灾难没有砸在她身上,她就忘记了那些正在受灾的人。
凤怀音拍拍他的胳膊:“皇叔也是无可奈何,总要表现出对大应的诚意来。”
凤怀安低着头看手中的玉萧:“母后今夜一定彻夜难眠。”
“……皇后娘娘明白皇叔的难处,皇叔也会安慰她的。”凤怀音努力安慰他,突然忍不住想,自己昨晚不是还心碎得决定要忘记凤怀安,决定要杀昭宁公主来着?真是善变的女人。
“母后已经老了。”凤怀安语气平淡,“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父皇也是男人,他会对新妃动心,会渐渐冷落母后。”
“怀安,你是太子。”凤怀音握住他的胳膊,“只要你是太子,皇后就永远是皇后,就算新妃再受宠,她的孩子长大也得十几年,永远不可能跟你比。”
凤怀安把她拉进怀里:“阿音,我担心的不是新妃是否受宠和我的地位是否稳固。而是……母后对父王的爱,半点不比瑶贵妃少,瑶贵妃可以大哭大闹,可母后必须母仪天下,必须若无其事。其实自阿述离开之后,母后就一直有心悸失眠的毛病,我怕她继续强撑,身体会吃不消。”
凤怀音想推开他,但是又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是很需要陪伴和支持的吧……她不停地催眠自己:就安慰他一下,看在他这么担忧难过的份上。
“其实对于女人而言,孩子的安康比丈夫的宠爱更重要。只要你好好的,皇后娘娘心中就永远有一处温暖可以栖息,她就能撑下去。”
“你真的不怪阿衍了吗?”
“你想听实话?”
“嗯。”
“我想杀她。”凤怀音推开他,面无表情地说。
凤怀安眸中全是悲伤:“阿音,若是得到阿衍的死讯,母后估计……撑不住第二次打击。”
“那你做个选择吧。”凤怀音冷声说道,“她死,我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和你在一起。她好好的,我们一拍两散。”
“……难道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听了他的话,凤怀音便知他已经做了选择,他已经选择了自己母亲和妹妹。凤怀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恶,不过是有点微薄情分,哪里来的脸皮要别人不顾亲人生死呢?
“阿音,等阿衍嫁出去,她会有自己的生活,和我们不会再有交集。我和你可以一起做许多事,我们可以去看长白山的天湖和东海的鲛人,也可以一起做云沉面,一起在午后看书画画……”他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他发现凤怀音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