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径直走进殿中坐下了。
云丘子正在泡茶。五年过去,他的皱纹更深了些,却依旧身子硬朗,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笑着对越王二人说:“这是云浮谷新产的白茶,其它的都刚往容歌城送去,二位倒是可以尝个鲜。”
越王点点头,恭敬地说:“能喝到云谷主亲自泡的茶,这一趟跑得值得。”
凤怀音又问:“按理说王府派人过来接即可,我以为会是阿延过来,怀安哥哥怎么会让越王殿下过来?”
越王瞥了她一眼,解释道:“延世子要准备云起书院的考试,无暇过来。本来太子想亲自过来,可最近朝务繁忙,抽不开身,别人他也不放心,便让本王过来接你。”
云起书院是东宁最好的书院,只要通过入院考试,男女都可入学,若不是一直在云浮谷,她现在也应该在云起就读才对。
凤怀音点点头:“如此便劳烦越王和小世子了。只是我才刚好,本以为还要再住一阵子……”
呆了五年的地方,真有点舍不得。
“明日就出发。”越王好像在陈述事实一般,“我们要在端午前回去,时间很赶。”
云丘子倒茶的手顿了一顿。他转头看了看凤怀音,目光中全是不舍。凤怀音也觉得心口一堵,走到云丘子身边坐下,抱住他的腰说:“外公,我会常来看你的。”
云丘子笑道:“看不看无所谓,把自己照顾好最重要,把茶给他们端过去吧。”
下午,凤怀音在青云殿收拾东西,她发现自己要带的东西还挺多。除了一大马车书籍以外,还有半马车的衣服,各种珍宝首饰,音骨琴,两把剑,许多药物和云浮谷的美食……再加上几个侍女的东西,愣是一群人往山下搬了好几趟才搬完。
郑云深和越王看着她那么多书,都有些惊讶。郑云深惊讶道:“怀音妹子,你读的书比我读的都多,可真是太厉害了。”
越王适时插刀:“全容歌城都知道你没读过几本书。”
“哼,本世子自有自己一番洞识。”郑云深说着又摇了摇他那个“面相很好”的扇子。
凤怀音想跟几个重要的人一一辞行,便说:“怀音终日在谷中无所事事,只好靠读些书来打发时间。两位哥哥若是无事可去云浮谷中一逛,随便拉个弟子问问谷中什么好吃,都去吃一遍吧,明天之后就吃不到了。”
两人本来不太想去,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青云殿,便依言去了谷中。
凤怀音先去了君无意居住的流云殿。君无意只有一名侍女,那侍女住在谷中,偶尔上来打扫做饭,所以平素都只有她一人,她们平时练剑也都是在这里。
凤怀音走进院中,只见院中一颗栀子花树下,君无意正坐在石桌边饮酒。她脸上皱纹渐深,已经老态初显。见到凤怀音,她微微一笑,眸中的冷厉淡了几分:“要走了吗?”
凤怀音跪在地上:“是的,师父,徒儿明日便启程。”
君无意告诉过她,等她回容歌的时候,她就会离开。
五年来的教导历历在目,每一个动作的纠正,每一次惩罚,每一次严格的要求,每一个天色黑透的凌晨和每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
凤怀音狠狠地磕了三个头:“音儿多谢师父五年悉心教导之恩。”还好面具材质不错,没有碎裂开来。
君无意猛地灌下一口酒:“我不过是收你爹的钱财,又欠了你外公的人情,别把我说的跟那些酸不溜秋的夫子一样。”
凤怀音知道她一向嘴上没好话,却实实在在尽心尽力地教她,没接她的话,只说:“师父接下来去哪儿?日后……可还会见我?”
“有缘自会相见。”君无意竟变戏法似的从桌子下拿出一个包袱,把包袱挎在身上:“记住我说的话,那一式,不到生死关头不可使用。”
凤怀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