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逍要离席,大家自然是要亲自恭送的,丰都城推差………黄正与诸多地方差员一同将宁逍送了出去。
可这才刚刚出得宴会厅的门口,一名山羊胡老管家便撞了进来,差点没碰到宁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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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顿时吓出一声冷汗来,他可是堂堂推差,宁阁老要来采风,那是他攀高的好机会,无论家仆还是下人都早早千叮万嘱,谁人出乱子就等于自讨苦吃,可没想到一向沉稳的老管家竟然会犯如此冒失的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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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胆的狗才,怎敢冲撞阁老,本差平素里是怎么教的,还不快给我跪下!!”
那老管家也没想到宁逍会在这个时候离席,当即就吓白了老脸,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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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逍今次是为了帮助李陌一查案,他也不是个用压人的主儿,再说了,如今他已经了仕,虽然余威仍在,但到底是虎落平阳,当即笑呵呵将老管事给虚扶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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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黄大人言重了,老管家和这府里头的执事们办事周到,这宴会筹备得也是极好,黄大人该奖赏他们才对,区区小事又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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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早知道宁逍在公堂之上是个无面神,但私下却是个极其随和平易之人,忐忑的心也就安稳了下来,踢了那老管事一脚说:“还不站起来谢过宁阁老!!”
那老管事这才慌忙起身来道谢。
黄正这才问说:“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没有什么要事想来也不会如此坦突冒失,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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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大人说得极是………只是这件事…………”老管事面现难色,又偷偷使了个眼色。黄正喝了不少酒,又为了与宁逍拉进关系,便佯怒说。
“你这老儿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宁阁老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老管事见得推差大人发怒,连连点头称是,但扫了诸多差员一眼,还是压低声音禀报说。
“大人,是通判农大人………农大人又犯病了………老身虽然已经去请了老大夫过来,但………农大人怕是………大人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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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闻得此言,黄正的酒当即化为冷汗被迫了出来,他身后的一众差员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假装没有听见这件事。
“倒是让阁老看笑话了,这通判农不丰沉珂已久,今日无法恭迎阁老,本就失礼,如今又………唉…………”黄正朝宁逍拱手致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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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一听,也是心头一紧,真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农不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这条线索可就真的断了!!
他连忙悄悄地扯了扯宁逍的衣角,宁逍心领神会,朝黄正摆手说:“黄大人不必如此,这重病乃人之常情,老夫又怎么会挂怀,只是通判大人身染沉症,怕也是公事繁忙,大劳所致,实是让人叹服,我这小侄儿倒略懂歧黄之术,不如咱们一起过去探望一下,老夫也好聊表心意。”
李陌一听得宁逍说得滴水不漏,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变成了可否探望的层面,由不得黄正拒绝,心下也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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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本就有心巴结宁逍,宁逍又言尽于此,他哪里敢拒绝,当即让老管事和诸多侍从打起灯笼,在前头引路,带着宁逍和李陌一,往农不丰的住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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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对农不丰的情况应该也是知道一些的,无论如何,通判重病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虽说通判是制衡推差的重要人物,但农不丰当通判也有一段时间了,黄正与他关系还算不错,若农不丰亡了,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