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
襄阳。
刘表脸色阴沉的听着下属们汇报上来的消息。
益州刘璋派遣赵韪率两万大军陈兵边境,虎视眈眈。
江东孙策听闻最近也在向着江夏附近集结兵力。
北边的曹操不知何故,减少了叶县附近的兵力,但是张绣又在催促粮草了。
长沙太守张羡率三郡而叛,收束兵粮,据城固守。
“当前之势,可谓四面楚歌矣,为之奈何?”刘表端坐于上首,询问起幕僚们的意见,局势已经恶化到四面楚歌的地步,刘表最近也是心力憔悴。
此时尚在襄阳城中的有蒯良、蒯越、蔡帽等荆州豪族人士,同样也是刘表所依仗的谋士团。
见四下无人开口,刘表不得已,只能点将了。
“异度以为如何?”刘表直接点了蒯越,希望他能出出主意。
蒯越一阵沉默,良久才开口道:“荆州之势,如同水火,危机万分,处置不当,必有覆灭之危,今四处皆敌,越亦难有良策。”
刘表很是失望,脸色也垮了下来。
蒯越见此,马上说道:“正所谓盘观者清,当局者迷,何不求大贤以问之?”
刘表当即振作了起来,“何人可称大贤?”
“庞德公!”
庞德公,襄阳人。居岘山之南沔水上,未尝入城府。躬耕田里,夫妻相待如宾,休止则正巾端坐琴书自娱,睹其貌者肃如也。
...
于是荆州牧刘表,数次延请庞德公,请求庞德公出山,但是庞德公却迟迟不做回应。
刘表等不下去了,亲自前往,拜见庞德公,斟酌了一番,刘表开口试探道:“夫保全一身,孰若保全天下乎?”
(对话内容比较晦涩,我贴了翻译:你保全了你一个人,为什么不保全天下呢)
庞德公笑着说道:“鸿鹄巢于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栖;龟鼋yuán穴于深泉之下,夕而得所宿。夫趋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但各得其栖宿而已,天下非所保也。”
(鸿鹄在高林之上筑巢,晚上有栖息的地方,龟鼋在深渊下面作穴,晚上有归宿,人的取舍与行为举止也是人的巢穴,万物都是只为各自得到栖宿的地方,所以天下并不是我所要保全的。)
因释耕陇上,妻子耘于前。
刘表指着这种情形问道:“先生苦居畎quǎn亩之间,而不肯当禄,然后世将何以遗子孙乎?”
(先生住在田亩之中,不肯出来做官,有什么能够遗留给子孙呢?)
庞德公:“世人皆遗之以危,今独遗之以安。虽所遗不同,未为无所遗也。”
(世上的人追慕名利,只会留给子孙危险;而我留给子孙的是安居乐业,只是遗留下来的东西不同罢了)
刘表问道:“何谓?”
庞德公答道:“昔尧、舜举海内授其臣,而无所执爱,委其子于草莽,而无矜色。丹朱、商均至愚下,得全首领以没。禹、汤虽以四海为贵,遂以国私其亲,使桀徙南巢、纣悬首周旗,而族受其获。夫岂愚于丹朱、商均哉?其势危故也。周公摄政天下,而杀其兄。向使周公兄弟食藜藿之羹,居蓬蒿之下,岂有若是之害哉!”
(尧、舜将天下的土地授予他的臣子,而没有偏爱;让他的儿子在民间生活,而无骄傲的神情。丹朱、商均和我,得以保全生命而终。禹、汤虽得到了天下,便把国家交给自己的亲人,使桀败退,迁徙南巢;纣的首级被悬挂在周的旗织上,而他们的宗族被敌人俘获。禹、汤难道不比丹朱、商均愚蠢?这就是其处境危险的原因。周公摄政时,杀害他的兄长。如果此前让周公和他的兄弟食用粗劣的汤羹,居住蓬蒿下面,哪有像这样的危害!)
刘表叹服,询问庞德公能否出山,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