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面对杀到关中的冥族，秦长虹常想起在那个雷雨消散的迷雾黄昏，游是非在星室内做出的决策。

而最终导致那一切的，是太多无法控制又无法避免的小事罢了。

那天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的朋友，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本就不长。

而造成这一天的，其实也是由无数堆积的小事罢了。

正是这些无从察觉的小事，如同齿轮般转动，把他们，连同全人类的命运推到了时间之外，所有的一切终将变成无法查询的往事……

游是非站在方碑前注视着镜像里的自己，如同迷雾坠落时伊西丝注视着人类。

“三三。”

“我在。”

“计算朱雀公司存在的必要性，给我一个参数。”

“是。”

过了一会儿。

三三声音响起，“根据朱雀公司对城市重建和维持人们生活做出的贡献，综合安全防御、生活保障、交通保障、科技贡献、通讯贡献……给出以下数据。”

方碑上浮现出一串字符，字符前部是城市名称，数字后部是一个1—100的数值。

大部分数值都在80以上。

游是非扫了一眼，“现在计算朱雀公司消失会对华国带来的损失。”

“是。”

这次方碑上出现的是曲线图，每座城市后面都有趋势不同的曲线表示朱雀公司消失会对城市造成的负影响。

其中大部分城市显示出的负影响都比正影响低。

“计算不同城市对朱雀公司的依赖程度。”

三三给出了各城市的百分值。

大部分都在百分之五十至百分之七十之间，但也有些城市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至百分之九十。

游是非向前走了两步，方碑变化成一座黑色的石椅。

游是非坐下，“全国除藏北朱雀分公司外所有朱雀分公司无偿上交统领会。”

三三道：“统领会已强制收回所有朱雀分公司。”

游是非道：“收回所有朱雀分公司的基础方块。”

三三道：“目前总部正在与当地各部门交接程序，预计一天完成。”

“现在收回。”

秦长虹忽然站出来说：“不行，不完成交接当地各部门无法运行朱雀公司。”

游是非冰冷道：“执行。”

秦长虹愣了愣。

数十架通讯无人机从朱雀大楼上空起飞，朝全国各地飞去。

游是非又道：“向外界宣布，朱雀公司应魔都商会联盟派要求，宣布解散，现在遣散朱雀大楼内所有人员，出售一切朱雀公司产品，无法出售的物品就地销毁，三天内完成。”

秦长虹惊恐道：“游是非你疯了？”

游是非继续道：“朱雀公司沈世豪与秦长虹两位董事因病不起，现在朱雀大楼归游是非所有，向社会出租朱雀大楼及其设备。”

游是非又看向纠察队，说：“把你们看到的，告诉你们背后的势力。”

纠察队众人慌乱的逃出了星室。

空旷的星室只剩下游是非、格桑与秦长虹。

秦长虹还是无法置信，他如何也想不通游是非为何这么做，“你这样会让整个朱雀公司崩溃，全国朱雀分公司都会因此停止运行。”

游是非道：“我就是要让整个朱雀公司停止。”

秦长虹眼神充满惊恐，“为什么？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游是非道：“三三，向外声明。朱雀公司成立以来没有进行过任何盈利，如今朱雀公司的所有权将被判决给魔都商会联盟派，这说明朱雀公司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宣布破产解散。”

“是。”

秦长虹无力的蹲坐在地上。

游是非上前扶起他。

秦长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