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赢律跟当年的赢夫一模一样,虽然谭正比严老夫子说话要有趣的多,也没有那么严厉,可是年幼的赢律依旧在谭正身边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监国一事本就事关重大,这孩子心里压力也大,谭正觉得这是个很好的锻炼他的机会,气势他对于赢律的性子并不算是特别看好,总觉得这孩子有些微微诺诺的。
直到杨瑞泽入京,谭正也是想着让赢律稍微轻松一下,便让他召了杨瑞泽入宫闲聊,正准备进被窝睡觉的杨瑞泽莫名其妙,深更半夜的谁要跟你聊天?
可是还是爬起来跟着一道进宫去,入了皇宫他才知道,原来这些朝中的大臣没有父亲口中那般不堪,除了秦桧年级大了已经回去外,谭正领着姚博涵依旧在忙碌着,赢律在一旁昏昏欲睡,待见到杨瑞泽后才喜笑颜开。
望着眼前这一幕,谭正不自觉的就想起当初的赢夫与杨凌霄,若是两家世代都能如此,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可是想了想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这种想法要不得,多少朝代就毁在这种美好的幻想之中?以史为鉴可明对错,谭正从来不抱有一丝幻想。
但是现在二人尚且年幼,倒是不用考虑太多。
杨瑞泽胆子要比赢律大一些,纵然谭正在,他也只是去行了个礼,谭正点过了头,他也就不怕什么了,高高兴兴的跑去跟赢律说话。
“嘿嘿,弟弟。”赢律见到杨瑞泽高兴的很。
杨瑞泽却撇了撇嘴:“才比我早生几个月,结果就能喊我弟弟。”
赢律笑了笑:“要不然?那我喊你哥?”
杨瑞泽也是被逗笑了,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有弟弟,到时候咱俩一块欺负他。”
远在辽东的杨鲸打了个喷嚏,吓得池鲤红赶紧把他抱起来,生怕是着凉了。
姚博涵望着二人,感慨道:“还是年轻好啊,谭相,当年你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是一如二位殿下一般,终日不知所忧吧。”
谭正微微抬了抬头,轻轻拐了拐嘴角:“姚大人这个岁数的时候,可是已经惊世骇俗了呢。”
听到二人对话,赢律跟杨瑞泽也来了兴趣,这些日子赢律跟二人也算混熟了,大着胆子凑过来问道:“姚大人他怎么了?”
姚博涵捂着脸轻轻摇头,心说自己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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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正放下手中的笔,坐直了身子笑道:“当初咱们姚大人,可是出了名的神童,七岁的年级,便写出盛唐年间,天下百姓少有饥饿,却是每年依旧要饿死几万人,战国年间,兵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每年饿死之人不下十万,若有朝一日,有一国一朝一统宇内,博涵当报效以忠,以不饿死百姓为毕生所求。”
“那大秦现在还饿死人吗?”杨瑞泽问道。
提到这个,谭正沉默了,但是也没有变颜变色,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姚博涵也是叹了一口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后来当了官才知道,哪怕不打仗这四处也连年遭灾,别处不说,就说江南,十年有九年都在闹洪灾,西北又年年闹旱灾,一闹灾就死人,一死人就容易滋生疫病,哪年不死人?幼时总把一切想得太简单,等到真正着手去做,才知道到底有多难。”
“额.....所以咱们大秦还是每年都饿死人吗?”杨瑞泽问道。
这一句话差点让剩下三人原地摔个跟头,合着闹了半天这位压根没听懂在说什么。
“弟弟啊。”赢律扶着脑袋:“姚大人的意思就是,每年天灾不断,很难不饿死人。”
“不光是天灾。”谭正摇了摇头:“还有人祸,江南富饶,土地兼并自古以来就很严重,每年受灾的百姓那么多,偏偏都要朝廷出钱出粮赈济,那些江南豪族士绅,一个个家